千代的心也是肉长的,子安的话说的她无比愧疚。隔着一道门,千代忍着疼痛告诉子安。说子安的心意她都懂,她又何尝不想。
只是她有不为人知的过往,身体也有瑕疵,有无法根除的内伤,她是个寡妇,她还要照顾小小,要救小小,不能就这么让小小死去。
子安没有因千代的话就放弃,不断的拍打着屋门,让千代把门打开。
良久之后千代的似乎控制住了身体的疼痛,逐渐平静下来。子安跪在门口,哭喊着:“开门,把门打开”。
门开了,子安上前一把抱住千代,千代的手似乎无处安放,散落的长发,由黑逐渐变白。
子安很是诧异,双手抱起千代的脸颊,还是以前那个千代,拉起千代手,皮肤变得枯槁如老人。
千代噙着泪水问子安,现在的千代他还喜欢吗?子安又把千代抱进怀里,说喜欢,变成什么样都喜欢,只要千代好好活着,他什么都答应,什么都愿意做。
子安的话也许是真诚,也许是幼稚,哭泣的千代突然笑了一下,双手抱住子安。
两个人就这么抱着,千代说她要一定要救小小,子安也说救,一定会救小小的。
千代说她只是想用促进细胞分裂的药剂,修复小小大脑损伤的部位。那药剂在千代身上注射过无数次,她都挺过来了,不会有事。
只是不知道用在小小身上的剂量与元气控制的力道,先用在自己身上评估一下。
子安知道千代救小小的决心,没有再说什么,叮嘱千代他会在外面守着,有需要可以随时喊他。
千代将两根极细的针头,从小小的耳朵后面刺入损伤的脑部,精准控制药量,配合元气内现锁定药剂作用范围。
千代一刻不停的守着小小,时刻关注脑电波信号,脑部变化细节。子安也没再去运输队,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静了下来。
像往常一样,运输队重复着运送矿石的工作,二壮收到一封信,打开之后看不懂,因为不认识字,信的背面画着一把带血的刀。
二壮觉得这封信非比寻常,聚齐了在场的所有矿工,终于读懂了信的全部内容,今晚子安有危险。
二壮警觉最近今天元素城安静的出奇,甚至安静的有点可怕,人比以往少,说话的人也少,即便是商铺经营也变得静悄悄,估计有大事发生。
这封信可不可信是次要的,他们不能失去子安是重要的,因为所有的人都明白运输队,矿工们的福利都是子安帮大家争取来的,没有子安,他们就会回到在任人鱼肉的困境,如果子安没有了,他们只会更惨。
二壮号召大家进城保护子安,保护子安就是保护他们自己。所有的人都知道以前过的是任人欺凌的苦日子,现如今赚的钱多,也不受人欺凌,都是因为子安。
在二壮的组织带领下,矿工们有组织分散进城,藏匿在各个个角落,关注着今夜的情况,见机行事。
子时已过,月黑风高,元素城内迟迟没有动静,底下的人有的已经打起呼噜。二壮心里也没底,轮班放哨的人说会不会情报是假的。
二壮说假的也得等着,今天等不到,明天等,这关系着我们壮壮山全体人都命运。
月黑风高夜,月枫按照计划行动了。月枫一身夜行衣,带着大刀,偷摸来到子安家后院的围墙,找到一处低矮围墙,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后院。
子安一直在中厅守着,随时响应千代救人的需要,已致后半夜,子安不知不觉在椅子上睡着了,千代还在全力救治小小。
月枫包裹的黑黑的,全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。月枫想要控制运输队,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除掉子安。偷袭刺杀子安,让事情悄无声息的过去是上上策。事后就告诉运输队,说子安是误食了家里的草药中毒而亡,顺理成章就能接手运输队。
月枫察觉子安屋内亮着光,心里咯噔一下,莫不是一直防着他。想到自己元气五色段的实力,偷袭不成,武力也足以杀掉子安和屋子里的所有人。
月枫死都没有想到用尽心思,盘算已久的谋划会遇到千代这样一个人。在月枫进入后院的那一刻千代就感知到有人进来了。
月枫踩上石板路,朝屋门走去。千代万物场已经锁定了月枫,月枫还不自知,靠近屋门的那一刻,六根飞针从黑暗中袭来。
两只眼睛,两个耳朵,眉心,咽喉瞬间被根飞针锁住。月枫的手仅仅移动到刀柄上,就定在在原地不动。眼睛看着闪亮亮的银针在眼前转动,随时都能刺瞎他都双眼。
月枫咽了一口口水,咽喉蹭到颈部的银针,鲜血渗了出来。豆大的汗珠从月枫都额头滑落,月枫缓缓抬起双手,往后一点一点移动。
银针没有继续追踪,月枫吓的落荒而逃,一路上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,他刚才遇到了什么,发生了什么事情,是幻觉吗?但脖颈上的血渍证明,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。
月枫也怀疑是自己的元气出了问题,为什么当时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,直到回到月府都没想明白。
黑夜中月枫摘下了头巾和面罩,不断的比划各种手势,证明自己的元气没有出现问题。
行至月府一处走廊,月霜慌里慌张的出现,月枫上去就是一记排山倒海,打在月霜的腹部,月霜捂着肚子说:“家主,是我,月霜”。
月枫淡定的说我知道是你,我试一下身手。月霜顾不上月枫莫名其妙的话,说萧惊云夜闯府邸。
月枫脸色大变,问月霜来了多少人,月霜说只见到萧惊云一人,月枫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说:“一人?萧惊云也太小瞧我月枫了”。
话音刚落,院子传来萧惊云的声音:“月兄,这是去吃夜宵刚回来吗?”,萧惊云手持方天戟缓缓的出现在院子里,月枫说:“萧兄真会挑时候,不过萧兄一人夜闯月府未免太草率了”。